手,老人手背的静脉像褪色的蓝线,在松弛的皮肤下若隐若现。监护仪规律的 “滴滴” 声里,突然混进走廊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,带着老式布鞋特有的拖沓。 “请问…… 陈建国在这间病房吗?” 女声带着北疆风沙打磨出的沙哑,却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陈默耳膜。他猛地抬头,撞进一双布满细纹却依旧清亮的眼睛 —— 齐耳的花白短,洗得白的蓝布褂子,左手拎着的网兜里装着保温桶,金属提手在晨光里泛着冷光。 是她。 陈默的手指僵在父亲手腕上,热毛巾 “啪嗒” 掉在床单上。铁皮饼干盒里那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突然在眼前炸开:二十岁的父亲穿着的确良衬衫,身边站着的姑娘梳着同样的短,笑起来眼角有对浅浅的梨涡,正是眼前这位阿姨年轻时的模样。 父亲原本浑浊的眼睛骤然亮起,喉结剧烈滚...
戈壁中的花